咸通初洛中谣 二

这首诗是唐代文人陆龟蒙创作的一首五言绝句，其主要内涵和诗名出处题义有紧密关联。题名“赠仆”表面意思是送给仆人诗作以作纪念，实际寓意很深。作者用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巧妙地劝诫仆人，让他不要嘲笑自己的父母。此诗没有用高深的道理，只是通过朴素的生活场景说明道理，这种不落俗套的表达方式展现了作者不同流俗的个性。 此诗开篇以儿戏式的反问引出题旨：“勿笑仆人不认汝”，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仆人”不认双亲的强烈不满。“汝”字很关键，它与“父母”对照，呼应出问题的焦点所在。父母在世时，仆人作为奴仆侍候父母，自然应当；父母亡故后，仆人就不应继续供养灵座、敬事祭祀。倘若对先亡的仆人不恭不敬、不知“认汝”，便是非孝了。首句妙在不从正面立论，而从仆人开笑柄说起。正因为如此，在一般人眼里，“仆人不认”也还是悖理逆情，定会遭人嗤笑。然而诗人正是要借这种世人笑柄的反衬作用来强化对仆人的劝诫之意。 次句“勿笑”二字当是全诗主旨所在，它把劝诫语气变为直接呼告，似对仆人声声嘱咐，殷殷告诫。接下去三句作者选取“勿笑”呼告的内容——补叙应答的理由。主人不要讥笑我这个没有后代的人不会养活你。当年我家官位很高、财富不少时你为我做了佣仆；现在我贫困不堪你还在我身旁不离不弃，做奴仆却能伴着落魄主人难舍难分、有难同当。何况将来主人好起来仍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就更离不开你了！这般情况怎么不能认你？试想当时如没有什么理由而又让读者看不到诗意所在，一味只是教训式地责令主人“认汝”，难免让人生厌；现以眼前这种有情有义的对比事实为理由，说明非但不应当笑仆人反而应该感激他、认他作仆人。所以此诗通过呼告赋予了劝诫内容以令人信服的充分理由。诗人正是以朴素的语言表达出自己至诚的思想和感情，读来让人感到亲切而有力。 全诗既可看作一篇语重心长的赠言，也可作为一首讽喻劝诫之作来欣赏。由于它写得很平和而又极有说服力，读来让人感到畅快而又入情入理。所以清人潘德舆《养一斋诗话》以为“诗非大故业见道之言则不为工”。而就其全篇的绝句形式来看，由于短小得不足而使人无暇论其得失而致没有引起后人足够的注意，这也正是此诗的遗憾之处。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还有以因果相连的生活图景侧面暗示对当时主人幸免于难的愤懑笔墨（那时正值乱世）。这个主旨，作为绝句之所以只能间接含蓄地反映生活的奥妙所在。在盛唐人富且乐、群奴鞠躬尽瘁依附豪门的年代里，绝不可能让诗歌去揭露主人不义之行、鞭挞社会弊端。此诗的写作旨趣正是以抒发劝诫之意、弘扬传统美德为主，与那些以讽刺含蓄为特点的咏史咏史诗有所不同。因此可以说这首诗是作者运用绝句形式劝诫仆人的成功之作。 此诗采用白描手法，质朴自然；在朴素中表现诗人至诚的思想感情和人生哲理，因而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这种手法也使诗歌短小而精悍、含蕴而耐读。清代诗人沈德潜说：“勿笑”一篇，“言简意足，可作得仆语箴”。可见此诗的影响面是很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