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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燕帘挂晚

作者:翁元龙   朝代:

燕帘挂晚。

莺槛迷晴,花思零乱。

试觅娉婷,日日傍湖亭苑。

掷果墙阴窥驻马,采香深迳抛春扇。

醉归来,任钗云半落,绣帘慵卷。

念灿锦、年华如旧,飞絮游丝,萦恨难翦。

蜀羽无情,早带怨红啼断,厚约轻辞寒食夜,行云空梦梨花院。

莫凭阑,正斜阳、淡烟平远。

这首词以抒情女主人公寻觅不到的失望作结,通过形象塑造和细节描写,展现了她的伤春情绪。 上片写寻春。起首三句写寻春的季节、时间、地点:晚春时节,日暮时分,湖畔亭边。莺歌燕语,柳舞花飞,生机勃勃。但“莺槛迷晴”,就连那清脆的莺啼之声,亦似是迷乱之中的模糊景象。“花思零乱”写百花残剩的景象,回应篇首“晚春”。尽管是花残莺哑日暮时分,却仍有娉婷女子寻觅而去。一个“娉婷”照应篇首所写景色的明媚优美,同时,给人一种轻盈活跃的感觉。 “试觅”两句写寻觅的结果:没有找到娉婷女子,只好日复一日地徘徊在湖亭苑。这里通过“试觅”和“空傍”,表现了寻觅不得的失望和迷惘。 “掷果”两句,用事。“掷果”用潘岳典。“采香”用杜牧典。“深径抛春扇”句写青春逝波。这一切令人愁恨之事正如春之离去一样不可挽留。“墙阴”可见春天盛极,枝头繁华堆积;“花径”表明她们逛荡之处,如梦似幻。“斜阳”说明正是醉醒时分,“绣帘慵卷”则女主人公失望而懒得去揭开如烟的往事。 下片点明伤春情绪。 “念灿锦”三句写伤逝之情。一方面对逝去的美好年华和美好生活有着无尽的怀念;另一方面又为往事无法重现而恨恨难遣。“萦恨难翦”,就此事而言,既指男欢女爱的朝欢暮乐之事,也表现青春时光的逝去。她们三人是一代人,“念灿锦年华”就合写她们三人。这朝云暮雨般的青春时代,“飞絮游丝”,纷扰不去的缕缕游丝牵惹不住的时候,就会产生了苦恼怨恨和无可奈何的情绪。 “蜀羽无情”三句,用事。“蜀羽”用蜀王化作杜鹃鸟啼出血的典故,暗含对逝去的年华的悼惜。“怨红”,即指落花。花本无罪,只是被狂风吹落、被春雨淋洒而已,故称“怨”。飞絮与落花一起飞舞于空中,好像有无限的愁苦怨恨要倾吐一般。“寒食夜”,承上寻觅娉婷未果一事,从时间上加以照应;那么,“行云空梦”则说明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无情事实。这种境况是令人痛悔的。从字面上理解是幽会于梨花满院时却好梦短暂。但从遣词造语上分析,又不排除好事得偿之意:或是深情蜜意被泪水沾湿罗帕的可能。“凭阑”,尽管难以面对此情此景;“淡烟平远”,远处的晚霞也不见了;“斜阳影里”。这些都不足引起任何快感;那么不如索性走出门去。此等处细读必须体会句中之婉惜,及其所以出的语气和由寂苦幻梦造成的另外一种更为沉重的境界与感觉。“醉来”。这两个字表明倚着阑干也毫无作用。可对潇潇暮雨无计可施了罢? 这首词通过形象塑造和细节描写表现伤春情绪,同时又含蓄地穿插了有关红拂夜奔、李靖守信、杜牧题诗等故事,增加了词意的水分和朦胧性。但作为一首词体小赋,写得颇具匠心而又清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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