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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鹤仙・湿云黏雁影

作者:   朝代:

湿云黏雁影。

望征路愁迷,离绪难整。

千金买光景。

但疏钟催晓,乱鸦啼暝。

花暗省。

许多情、相逢梦境。

便行云、都不归来,也合寄将音信。

孤迥。

盟鸾心在,跨鹤程高,後期无准。

情丝待翦。

翻惹得,旧时恨。

怕天教何处,参差双燕,还染残朱剩粉。

对菱花、与说相思,看谁瘦损。

这是一首抒写离愁别绪的词作,词人通过一幅幅感伤的画面,将离别的愁绪层层推进,直至达到词的顶点。 上片起首三句:“湿云黏雁影,望征路愁迷,离绪难整。”在这阴云蔽天的日子,大雁将要带着行云匆匆南飞,随着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词人望中无限的凄迷和难舍。凝重的云与空中的雁影,让词人倍添惆怅,再加上虚写出征之行令人无限神伤,情绪无处排遣。这一切无法诉说,唯有无以复加的愁怀。接下来三句“千金买光景,但疏钟催晓,乱鸦啼暝。”辞行送别之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临分之际怎样去诉说这种别离呢?无法描述,也无从描述。“千金”一句取李贺“黄云叹明谁可计,白衣苍狗变新制”诗意写。“光景”喻美好的年华、“疏钟”句渲染凄清的意境。“睡”乃“催”之本字,一切刻画之词都是为了表现高歌“乱鸦啼暝”,如晴天黑云骤聚的人欲哭无泪的情感状态。以上的情感积累到了尽头忽然顿挫:“花暗省。许多情、相逢如梦。”经过上面的一番描写,无限凄迷的境界使词人感到相逢在梦中也许更为适宜。梦中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美丽:在这花木繁茂清幽的花园里,与心爱的人儿相逢,然而这样的相逢却又如梦如幻。“便行云都不归来,也合寄声沈准。”从梦中醒来本想梦后立刻再与伊人相见,哪想连昨夜梦中相会时的行云都找不到了!行云总让主人公联想起那个在他乡遇雨而又不知何处去的秀才楚怀王,当他外出游览见有花下蝶相伴又怅恨‘情深深雨濛松’,觉得正象自己在为客经时‘雁不到书难寄’,从而有了怀王连许情期‘累累天阔书沉沉’、终而结为伴侣之意,可恨此处重游已成往事。“合”字与“都不”相对照,可见行云之不可留连与伊人之难觅。 下片开头:“孤迥”二字陡转,从上片断肠处结束。“孤迥”二字既写人又点明处境。“盟鸾心在”四句承上而来。“鸾”指鸾俦鹤侣即情侣。《高士传》:“容成公(许由)得受黄帝玄虚之言以处空林之上,巢父、许由、严光之类是也。”巢父得闻帝尧在于空素之地乃往从之,受尧之政化而隐于箕山。严光隐于钓台,故云。作者上片以鸾俦鹤侣为喻的结尾,到这里才落实为“孤迥”二字。他希望自己高翔远引以酬知己又知何处去寻觅?再盼寄去音信时已不见踪影,“都成合并”,反而加深了相思之痛。“后期无准”表现词人无计可施的痛苦心情。继而词人写往日相会时彼此依恋之情:“情丝待翦。翻惹得、旧时恨。”相见时难别亦难,分离时欲断情丝又勾起旧恨。结句“怕天教何处、参差双燕。还染啼红剩粉”,笔锋一转,荡人心魄。双双离巢燕子哪里去了?它们都已飞去并且又衔着落花匆匆筑巢了。在它们身上词人寄寓了自己难以排遣的相思之苦和无法解脱的离恨之深。 此词章法上层层深入,步步递进。用笔上不惜以虚托实,既得含蓄又得深曲。虚处着笔往往几笔带过不落痕迹,实处着笔则反复缠绵极尽能事。全篇融情入景,双关隐喻却不着痕迹。结尾处用意悠远而又措辞婉丽。全词含蓄深厚别有韵味。

望征 征路 绪难 难整 千金 买光 光景 相逢 逢梦 梦境 行云 归来 也合 合寄 寄将 鹤程 期无 无准 天教 教何 何处 双燕 相思

雁影 光景 梦境 音信 鸾心 情丝 双燕 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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