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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红楼横落日

作者:史达祖   朝代:

红楼横落日,萧郎去、几度碧云飞。

记窗眼递香,玉台妆罢,马蹄敲月,沙路人归。

如今但,一莺通信息,双燕说相思。

入耳旧歌,怕听琴缕,断肠新句,羞染乌丝。

相逢南溪上,桃花嫩、娇样浅澹罗衣。

恰是怨深腮赤,愁重声迟。

怅东风巷陌,草迷春恨,软尘庭户,花误幽期。

多少寄来芳字,都待还伊。

这是一首怀人之作。它的出色之处在于寥寥几行便写出闺情,特别是以景衬情,情景交融,将闺情抒写得含蓄婉转,耐人寻味。 “红楼横落日,萧郎去、几度碧云飞。”起笔三句,便将读者引入一个怅迷离乱的环境之中。“红楼”,指闺女的居处。“横落日”,状写落日西斜,两下相横,由此令人想到闺中人的失望心情。“萧郎”,借萧史、崔郎之典,是女子对恋人的尊称。《玉台新咏》中有《无题二首》:“愿驰千里足,送子涉清渠。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故而这两句含有时间的流逝和有情人不得会合之意。“几度碧云飞”,即包含有这种怅迷之感。 “记窗眼递香,玉台妆罢”两句追忆往事,表明女子对情人的思念是由以往的欢聚转为目前的相思。“窗眼递香”是写两情依依。“玉台”,古代妇女所用的镜台。“妆罢”,表示妆罢已久。此句含有物是人非之感。“马蹄敲月,沙路人归。”写出了思妇的相思之苦。人夜之后,万籁俱寂,唯见马蹄踏在皎洁的月光上,她似乎从这熟悉的声响中获得一种安慰。这两句将人物的心情描写得非常细腻。 “如今但,一莺通信息,双燕说相思。”这是写女子对于所托之物反无消息可通的情况。去年折柳寻春,逢人问信,今年则物是人非了。然而托莺寄语,托燕传情,却又不能对男子表达心迹。所以这一结尾不但表达了女子相思的痛苦和悲哀,而且为男子提出一定的责任与义务,由此表明本诗主题是借闺怨抒发男女之间的正常情愫。 下面通过两个特写镜头说明幽恨和相思之情有增无减:“入耳旧歌”,用“怕听”两字寄意。“莺语啼春正好,最断人肠。”但是往昔闺中人春思尤重、兴致还浓之时,“怕听”那凄恻的琴曲和“断肠”的诗句,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了。“羞染乌丝”,指所书的佳句伤心刺目,以致连黑发都害怕被玷污了。因此末句语虽轻柔,而意味深重。 最后以想象中的幽会作结:“相逢南溪上。”“南溪”,地点难堪;而正因为难堪所以更见幽会之难得与珍贵。所以下面紧接着以一派春景反衬其如漆似胶的爱情生活:“桃花嫩、娇样浅澹罗衣。”“娇样”,即娇艳的样子。“浅澹”,轻淡的样子。一个乍开的桃花在春光中轻轻呈现着她的美色。“恰是怨深腮赤,愁重声迟。”写得娇羞之态、肤色之美、又展示出当初爱情生活的淡泊与高洁;此时愁深怨重则是双关之笔。“断肠新句”则又表明对往日欢娱的追忆之情。 全诗写景抒情皆自然流畅而又错落有致。特别是前半部分多用典故含蓄地表达情感,后半部分则直抒胸臆。这些特点更使本诗显得意韵深长。

红楼 楼横 萧郎 云飞 玉台 如今 通信 信息 双燕 相思 相逢 澹罗 尘庭 幽期 少寄 寄来 都待 待还 还伊

碧云 云飞 一莺 双燕 南溪 桃花 花嫩 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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