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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乐・云隔迷楼

作者:姜夔   朝代:

云隔迷楼,苔封很石,人向何处。

数骑秋烟,一篙寒汐,千古空来去。

使君心在,苍绿嶂,苦被北门留住。

有尊中酒差可饮,大旗尽绣熊虎。

前身诸葛,来游此地,数语便酬三顾。

楼外冥冥,江皋隐隐,认得征西路。

中原生聚,神京耆老,南望长淮金鼓。

问当时、依依种柳,至今在否。

这首词是一首借古讽今之作,表达了作者对时局的关切和对国事的忧虑。全词由景生情,借怀古以抒怀,将抚今和感古融汇穿插,感情沉郁,格调苍凉。 上片起三句,“云隔迷楼,苔封很石,人向何处?”一种苍茫之感油然而生,跌宕有致。迷楼、很石,皆指玄武门事,李世民曾在南郊即此登基。如今已云雾迷离,不见楼观;潮带雨后而归,又把当年足迹化作青苔;故土虽在,人事已非。“人向何处?”意犹“人们到哪里去了?”用问句形式以见苍凉。 以下一句:“数骑秋烟,一篙寒汐,千古空来去。”“千古”句又是一跌,由于是异地秋景之语,倒把下面客套话收结起来了。以上数句苍凉的背景描写中略略见出些诗意。但下片更由写景过渡到怀古,使诗意变得更为沉郁。“使君心在,苍绿嶂,苦被北门留住。”作者这时正在瓜州,想往京城。可是“有尊中酒差可饮,大旗尽绣熊虎”,想往又不敢往,心如“火烧虫落”,真是苦涩。“使君”指友人刘禹锡。作者由于曾得罪权贵,被贬朗州十年,其迁升之途亦颇“多艰险”,因此对权贵之热衷于进用亦心有余悸。“苍绿”二句本应说友人不宜留京,“北门”句说留在京中则不能与自己相见。这里词人以遥望京华的姿态作结,用意深婉。 “有尊中酒”三句本是苦涩的无奈之辞,然而却以豪迈出之,读来颇觉爽朗。下片借景怀古,气脉贯通。“前身诸葛”,对诸葛亮的感念也是词人对自己不得志的悲叹。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颇见功力。苍凉阔大而低回往复的境界正是词人主观情感的流露。而情景相生、浑融的艺术效果也给人一种悲壮之情。这首词在写法上运用了典故、化用前人诗句以及“数骑”、“一篙”、“千古”、“中原生聚”等语言形式,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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