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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锦堂春慢

作者:王梦应   朝代:

浅帻分秋,凉尊试月,西风未雁犹蝉。

看芙蓉影里,绿鬓年年。

日上云帆压海,尘清玉马行天。

更烟楼凤举,风幕麟游,锦後珠前。

绿阴池馆如画,记晴春药径,雨晓芝田。

已办十年笑语,小聚云边。

舞称香围艳雪,歌迟酒落红船。

早群仙归去,柳掖花扶,似雾非烟。

这是一首秋夜词,词中通过描述主人公秋夜饮宴、眺望远景、歌舞欢乐等情景,表现了诗人愉快、豁达的襟怀。此词较一般直露的描写要艺术深沉得多。词的开头三句是第一段。词人未写所写之景,而是通过叙写浅秋、夜宴和试月这三件事,把读者引入一个富有诗意的夜晚。“浅帻”,即小帽,是当时一种便帽。“凉尊”,有雕栏的酒器。“西风未雁”,正“惊鹊”和“催蝉”。人们面对西风雁影,往往会产生一种时序变换之感,而作者正想借此点明时序已进入初秋。“看芙蓉”两句写词人正陶醉在月色之中。这里说“看”到池中“芙蓉”,有就景生情之妙。词人在“芙蓉”二字后用上“影里”两字,说年年看“芙蓉”而感到年光流逝,这里也透露出青春将逝的伤感情绪。“日上”三句是此词的第二段。“日上云帆”,这是从对面遥想远方江上:波涛粼粼,白帆高张,商船如织,满载着货物在海上扬帆而去。而此时词人却在“尘清玉马行天”,显得心旷神怡。“更烟楼”三句是第三段,其中描绘了夜宴的盛况:楼阁笼罩着轻烟,凤凰展翅飞翔;幕帐似锦,骏马驰骤,在珠翠的歌舞声中,人们举杯痛饮。这里“锦后”和“珠前”指代歌舞之地,“凤举”和“马行”也指代盛宴。“绿阴”两句折回写夜晚饮酒时的快乐。“绿阴”即绿树成荫的意思。这里说夏日池馆如画,载歌载舞,游人沉醉在晴日的爽朗和雨后的清新之中。“记晴春”两句一转,追忆从前。“晴春”即晴日,“芝田”也是肥沃的田地。这里是说以前曾有几次愉快的聚会。词人之所以把以前几次聚会都美好地记起,是因为当时有友人相伴,可以说不感到寂寞。上片由夜宴引出从前愉快的聚会,下片就着眼前情景尽情加以铺叙描写。“舞称”三句,集中笔墨写眼前舞妓的欢情。“香围”“艳雪”“绿衣捧觞”,对主人和客人的欢乐情绪加以烘托。作者运用一连串的形象描述:“舞迟”“歌缓”“酒阑”“花落红船”,使读者仿佛看到一幅幅动人的舞姿和婉转的歌声随着红船渐渐远去而消失在朦胧的暮霭之中。最后一段是第四段。写词人对这次聚会怀着美好的展望。“早群仙”一句和“归去”照应上片的“未雁犹蝉”,对逝去的时光没有留恋,表现了词人豁达的襟怀。“柳掖”“花扶”,是映入眼帘的暮秋景色。“似雾非烟”,即如烟似雾的朦胧景象。末三句写自己准备再去寻访仙境同友人共游乐。 此词对今昔两个场景都展开描写,使读者看到词人情绪的变化。开头的愉快情绪同后来的兴会淋漓形成强烈的对比,这表明作者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开朗、乐观。词中虽未明写愁字,但蕴蓄着丰富的感情:年华老去、雄心未酬的感伤,以及对于未来美好时光的追求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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