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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儿・怪新年、倚楼看镜

作者:刘克庄   朝代:

怪新年、倚楼看镜,清狂浑不如旧。

暮云千里伤心处,那更乱蝉疏柳。

凝望久。

怆故国,百年陵阙谁回首。

功名大谬。

叹采药名山,读书精舍,此计几时就。

封侯事,久矣输人妙手。

沧洲聊作渔叟。

高冠长剑浑闲物,世上切身惟酒。

千载後。

君试看,拔山扛鼎俱乌有。

英雄骨朽。

问顾曲周郎,而今还解,来听小词否。

这首词以长调之体,写豪壮之情,声情并茂,境界开阔,是典型的东坡豪放词代表作之一。 上片由“倚楼看镜”兴起故国之思。“怪新年、倚楼看镜,清狂浑不如旧”,说新年已过,身在异乡,无由得归,回顾过去的岁月,狂放清狂,现而今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暮云”二句,由杜甫“冯公泪共长天远”句意中化出。谓由汴京南来之人,每每触景生悲,北望故都,只见乱蝉疏柳,更增伤感。“凝望久”后几句又作一波折:虽有江山如故、却无旧时陵阙,百年乔木,百年陵阙,抚今思昔,触绪纷来。功名误谬,事业无成。尽可以不必再去追求什么采药名山、读书精舍(指南宋隐居读书治学之所),须知这一切在现实当中是无济于事的。在这许多恨事之中,“输人妙手”句显得特别突出刺眼。“封侯事”二句从杜甫“千载颂韦贤”句意中来,“妙手回春”喻指能平治天下的人。“沧洲”二句又从“高冠长剑”句化出,说把官职、剑饰一股脑儿都看成闲物了。言外之意是说:纵使事业可成,但毕竟须抛头露面;而今宁作山林渔父,也不愿去钻营仕宦了。“世上切身惟酒”是说酒可以忘世,酒可以忘忧。“千载后”二句作结。谓千百年之后,试问那些拔山扛鼎的英雄们又何尝不是一堆死骨头呢? 下片以“英雄骨朽”四字承上启下(“英雄”指项羽),又以“问顾曲周郎”句带出词的主题——歌女(小词即曲词)。古时有顾曲周郎之称谓,这里即指风流儒雅、能欣赏美妙的歌辞的知己。词末劝人“来听小词否”,正以小词能尽情传神地描绘出千古功业人物和英雄骨朽的凄凉遗容。 这首词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最显著的特点是融汇了历史典故与现实抒情相结合的手法。全词纵横交错,虚实相生,昂扬奋发之气与低回往复之吟唱交替出现。使词意更为丰富深邃。此词从借镜古代到折回现实,从抚今到思昔,从怀古到伤今,从历史英雄到当代词人(小词作者)再到词中主人翁(歌女),脉络清晰、层次分明。全词既空灵跳荡、又意脉贯通,给人以雄奇飘逸的美感。 此词以悲欢交织、慷慨豪宕的情怀追怀古人事,吊念古人又感慨自身;言辞豪迈雄健而又深情款款。在咏史抒怀之作中堪称精品。此词还以用典多而贴切新奇见长。运用自如,不着痕迹。如“功名大谬”、“采药名山”、“读书精舍”、“沧洲渔父”、“顾曲周郎”等典故或词语都是巧妙地表达了作者的内心感受和情怀。 此词在艺术表现手法上的另一个特点是虚实相生、气韵高远。上片虚实结合:“清狂”、“功名大谬”等句为虚,“暮云千里伤心”、“凝望久”、“谁回首”等句为实。“暮云”二句一虚一实,“虚实相间”,顿挫回环。“千年后、君试看”以下为词人想象未来事又为虚中有实。 这首长调慢词,从开头三四句急速奔马,横扫千军的气势起笔,“功名”几句收拍回环吞吐往复曲折以降,“千载后……”更见风骨情韵兼备收束全篇、恰到好处。全词境界高远、格调悲壮、声情并茂、意蕴无穷。读罢令人神旺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新年 倚楼 千里 百年 年陵 功名 名山 读书 书精 时就 封侯 侯事 沧洲 作渔 冠长 长剑 千载 拔山 英雄 问顾 顾曲 而今 今还 还解 来听 小词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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